展览
亚历山大・弗戈
圣显
展期_ 2023年11月4日至12月23日
开幕_ 2023年11月4日下午4至7时
开幕_ 2023年11月4日下午4至7时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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亚历山大・弗戈：别处，是归途
作者/ Federico Campagna 无论在何处驻足，站在亚历山大・弗戈的画作前，总让人产生身在别处之感。 你的一部分仿佛来到了特耶内市，弗戈的家乡。置身于威尼斯乡间，阿尔卑斯山区的绿色山麓，现代与过去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。意大利正是这样的所在，过去和现在共存于同一空间，往往是同一栋建筑，当然，也共存于人们的心中。工业区与红砖教堂毗邻而建；在有数百年传统的游行队列中，亦能看到最新时尚潮流。同样，在弗戈的作品中，过去与现在、传统的象征和当代的象征，如兄弟姐妹般共处。 不过，他的画作绝非对童年小镇的复刻。他的作品将你带往意大利各处，尤其是南部地区，在那里，不同的历史时期更是交织交汇。圣母是弗戈作品中经常出现的形象，在圣母像的环绕下，你会发现自己似乎更接近意大利南部的那不勒斯或巴勒莫，而非北部的工业重镇。沐浴在地中海阳光下，或笼罩在海滨柔和的夜色中，你能看到各种大众信仰形式，让人几乎分不清今夕何年。意大利南部的街头依然回荡着延绵几个世纪的呼喊与祈祷声。圣人肖像随处可见，既出现在每个街角，也出现在人们钱包里的圣卡上，诉说着远古的绵延传承，至今从未中断，彼时，多神论尚未让位于至高无上的唯一真神上帝。 而当你站在展厅中，距离意大利或有几十英里之远，你依然会感觉自己正在抬着圣象的游行队列中，随着人群行走于地中海小镇。 这里是梦与愿景的温床，处于理性世界和超越人类理解极限的无限寂静之间，“要达到那崇高的幻想,我力不胜任”[1]。哲学家亨利·科宾（Henry Corbin）将这种阈限空间称为“意象世界”（Mundus Imaginalis），是大众想象与只有神秘主义者才能看到的强光区域交汇之处。对亚历山大·弗戈而言——他的艺术正源自这种交汇处，是一种天职，而不仅仅是一种职业——这是一片神圣之域。从圣域的边界，即人类理解力的外缘，各个时代的人们获得超越可见界限的、当下的直觉。宛如站在面朝大海的海岸上，圣域引领人们的目光投向前方的浩渺，投向天边外某处可能存在、但我们未曾见过的土地。 数千年来，对海岸线的这种遐想孕育了各种象征形式，人们试图通过这些形式来捕捉难以企及但又真实存在的“别处”的形状。原始偶像、远古诸神、恶魔、圣人和圣母、以及对唯一真神上帝的拟人化想象，都源于对这一存在边缘的相同体验，笼罩于永不可知的迷雾中。这些不同的图像系出同源，总带有一种深深的熟稔感：一个图像是另一个图像在时间洗礼下的幸存；或曰，是对不同文化语境的适应。因而，保存在意大利南部圣殿中的黑色圣母雕像，以及弗戈画作中的黑色圣母像，无疑是古埃及女神伊西斯（Isis）、或者更为久远的曾下界到美索不达米亚冥界（Mesopotamian underworld）的女神伊南娜（Inanna）等黑色女神雕像的“姐妹”。 伊南娜深入冥界后重返阳世；你也可以像她一样，沿着这些符号从圣域追溯到人类学家研究大众信仰的各个历史时期。回到熙熙攘攘的游行队列中，现在你会发现信徒们的呼喊和祈祷就像来自遥远的、想象中的海岸线的声音，仿佛在永恒寂静之地与当下物质现实之间架起的无形之桥。抬头望向他们肩上扛着的雕像，你会看到，在圣人令人心安的脸庞之外，还有名字已被时光遗忘的男女天神们恶魔般的笑容。 直到你迈步离开人群，他们的声音渐行渐远，你重回灯光泛白的展厅空间。表面上，一切都未改变。弗戈的画作依然挂于墙上，展厅中行走的依然是同一批观众。手表上的时间如故，似乎只过了一分钟而已。或许，只有你感觉到了异样。即使离开展厅回到街上，这感觉依然如影随形。再度回归日常，关于那段旅程中的点点滴滴会在每一件物品中重新浮现。就像归家的旅人，曾经熟悉的一切现在都会显得些许陌生，而曾经觉得遥远而陌生的东西则会带来新的暖意。如何重新走入一个房间，而不怀疑它随时可能消逝在色彩的景观中？如何重新审视一幅画像，而不去寻找将其与远古起源相联系的无形之绳？ 表象之下或许蕴含着更多，这是一种挥之不去的感觉。对于圣域，你有着奇特的怀旧之情，尽管你只短暂一瞥。这便是你这段旅程的见证。情感的花火，能够引燃一生的蜕变。 |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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